多年前,我还在一座慕应雄山之巅工作中。那地方,离城或远或近,大约二十余里,远离尘嚣,烟雾缭绕,山高水远,一湖碧水静养山的怀中,使原本贫瘠的山坡充满着生命的灵性和活力。这无名之湖,不知道是准给他起了一个赋诗意的名字“相思湖”。
一到春季,湖畔的各种各样野草竞相绽放,也有莴笋、马蹄菜、蒲公英花……很多叫得了名与叫不上位的野菜又长得格外葱绿。因为有湖水的滋润,野菜一年四季翠绿色葳蕤。闲暇之余,穿行在湖畔,总是会自觉不自觉地采一把野菜,下班了带到家中,制成一道菜式。每一次,吃起野菜,都让人回味无穷。
野菜对我而言应该十分熟悉。做为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出世的山里人家,儿时的回忆长满野菜,那苦涩野菜味,至今仍在记忆中散发。那时候,要以大跃进、生产大队为典型特征的年代,挨饿是抹不去的意图。
是我年迈的祖父、姥姥,幼小的小弟、亲妹妹,加上我,一家八张嘴就靠父母2个人力资本抢工分养好。爸爸、母亲全是勤快本份的人,起早贪黑,辛勤一年,年末从生产大队分回来粮食仅有几十公斤。这种粮食为了维持八口人一年的生活,虽然节约了又节省,每一年三四月份,后继无人的时节,家中一直粮食危机。
主以外爸爸,在下午下班后,把一个布袋子叠起来,藏到怀中,外出借米。回来时,有时候用布袋子挎着一袋大约四五斤的粮食作物,有时光下手苦着脸一声不响地进家。主里的母亲,经营一家一个小伙伴们的生存大计,除开省吃,她也得想办法让粮食危机的日子一天天地继续下去。
母亲没文化,却很有方法,出勤时,母亲扎着一张老粗布“围腰”,一边做农事,一边采田里地脚的野菜,用围腰兜起,下班时,带到家中,清洗,剁碎,与棒子面翻拌,煮开,便成为了“野菜饭”,或是与小米粒熬成“野菜粥”,野菜就是这样变成我家的正餐。
那些日子月,一直得吃三五个月的“野菜饭”,顿顿,餐餐吃,打嗝儿全是野菜味,吃饭的时候一打开盖子,闻起来溢出来野菜味,胃里的苦口水就涨潮。我不由得问母亲:“娘,可不可以不吃野菜呀?”母亲像没有听到一样,埋有头只图吃她“野菜饭”,神情却仿佛凝固了一样。
之后,实施了土地资源联产承包,家里粮食作物充足了,野菜才退出我家饭桌。再之后,我摆脱乡村上学,出来工作,用餐已经不再是问题,饭桌上的大鱼大肉便不再馋猫,野菜在我生活里,愈来愈渐行渐远乃至慢慢地遗忘。
野菜再次回到我生活,那就是四五年前的事情。那一天,我和几个朋友漫步于街边,“野菜”这了解那些字,忽然跳入我眼前,静静地一看,要在城内小吃一条街开名叫“野菜王”餐饮店,放在诸多以美味佳肴冠名的餐馆里,看起来别具特色。我忽然迷惑不解下去,在市里开“野菜馆”,谁吃呀?有生意吗?
由于求知欲迫使,在我强烈要求下,我们走进了“野菜馆”。乍一看,生意红火,不大的餐饮店竟然挤满了人顾客。我大幅疑惑,真的是怪了,竟然有那么多人不吃美味佳肴、鸡鸭鱼肉,而吃野菜?
我去菜架子上一看,店里买的都是野菜,五夹皮、马蹄菜、蒲公英花、麻蒿菜、猫耳朵……就连荷妈都搬上了饭桌,大家各个吃的十分可口,盛赞口感不错!很多年后重吃野菜,我不但吃不出来以往野菜的涩味,反倒吃到净心可口的菜茎芳香。
店家跟我说,如今生活好啦,我们吃够了鸡鸭鱼肉,许多还吃出了“三高”,野菜可以称之为翠绿色疏菜,多吃些野菜有益于身体身心健康,因此才成就了他的生意。夜里,不可多得的悠闲,我打开手机度百检索考察一下店家得话是否说大话——
五夹皮,中草药名称五加皮,科植物糙叶藤五加的茎皮,绿色植物糙叶藤五加,具备祛风湿,强筋壮骨,化瘀止血等功效,主冶风湿痹痛,拘挛发麻,腰酸腿软,足膝乏力,跌打,阴囊湿疹。
(五夹皮)
蒲公英花别称谷谷丁、婆婆丁、黄花苗、黄花地丁、奶乳草等,为豆科蒲公英花属多年生草本。蒲公英根茶采用的是切碎且干燥根或树叶,含有维生素矿物质元素,有加强肝的作用,能降胆固醇。
(蒲公英花)
马蹄菜是现实生活中比较常见的一种绿色植物,不但可以食用而且其中的营养成分也很高,含有大量大豆蛋白及其多种营养元素,长期食用对身体很好,而且还能补充身体所需要的营养化学物质,对身体能够起到清热解毒和祛毒的功效。
(恩扎菜)
狗地芽别名枸杞芽,即枸杞子的嫩梢、叶子。枸杞叶有降压作用和护肝功效,对人体健康也有免疫力推动作用。枸杞叶和花瓣具有很高的营养成分,民俗常见嫩叶叶烧菜。
(狗地芽)
折耳根也叫鱼腥草根,木本植物,异味重。阴性植物,怕强光照,喜温暖湿润自然环境,较耐低温,-15℃可过冬,忌旱灾,以肥沃的砂壤土或腐殖粉土生长发育最好是。整株药用,有清热、祛毒、利湿之功效,治肠炎、急性肠炎、肾炎水肿及急性乳腺炎、耳炎等。
(折耳根)
我终于明白——
以往吃野菜,是由于穷苦、物资匮乏,食不裹腹,为解决温饱问题,实属无可奈何;而现在吃野菜,是由于现代化造就的物质欲望太强悍了,依靠强悍的科技的力量,猪肉精、转基因食品等,但凡能想出来,都可以开发出来,化学物质太“丰厚”了。可说是,这是一种无可奈何回归。
近些年,城里“野菜馆”也逐渐增多,几乎所有的街都能够得到。此外,野菜还进入销售市场,成为市民争相抢购的食材,还需求量很高。每次到菜市场买水果,见到野菜,我准会买来一些,或清煮,或凉伴,或火锅店,多年以前吃了会恶心想吐的野菜,现在居然变成人间美味。
野菜或是曾经的野菜,可却吃出了不同的味道,这口感的改变,除开蕴涵着人生中的况味,也蕴涵着人们追求生活的社会属性。春季再次来了,也是野菜猛长的时节,到郊外采收野菜,也采收这些清贫而纯香的回忆、采收生活的实际味儿……